暴民政治的责任不完全在于被蒙蔽的暴民本身!特别是专治社会制度的不公平特权现象,是暴民运动产生的万恶之源。但是,暴民不是从争取以平等法治的方式,保护既得利益与既失利益者,贫民与富人之间彼此的利益,以《合理的妥协》赢得真正的进步,永久的和平。而是放任自已的仇恨盲目发泄,更恶劣的是,脱离自身根本利益的道德发泄,很容易被《更危险的民粹极左》,把暴力报复的对象,转移到实际上是无辜而无助的第三方小康人家,所谓的“富人”中产行业技术者身上。
世界上最近的两次类似的暴民事件,一次出现在印尼,一次出现在非洲大湖区国家。中国人被熟知的所谓的推翻苏哈托后的印尼排华事件,如果你告诉作恶的暴民,他们攻击的是“华人”,他们会觉得很愕然!因为,他们以为自已攻击的,只是伙同苏哈托专治政权剥削印尼社会的富人,类似中国传统文化中,“为富者必不仁”的富人而已。苏哈托政权还是一个“很亲华”的政权。1968年对共产马党的清洗,杀了60万印共,却把另外涉嫌马共的40万华裔印尼籍公民送回毛中国。这次事件,是毛左声称的“世界排华反华事件”之中的一次。
而留下来的华人,都是印尼工商业的精华,————至于印尼工商业为什么会大部分掌握在华人手中,不是本文讨论的内容。这些印尼工商业者,以胡雪岩式的经商形式,与苏哈托家族寻租分成,每项生意无偿分给苏哈托家族25%的股权,而获得一切审批的红灯转绿灯。同进依靠苏哈托家族的特权,排斥任何竞争者,————这一幕,与某大国的21世纪盛世,何其相似!
自然,民怨沸腾!
但是在高压的舆论管理下,印尼民众是很“爱国”的。笔者曾经听到一位印尼劳动者这样说:“向政府提意见可以,批评总统不行”,——忠君式的爱国愤青,不仅仅是中国特产。但也正是这样爱国的劳动者,在革命发生后,在积压的愤怒驱使下,找不到苏哈托本人,就向着在苏哈托政权下致富,地位稍高,却弱小得最容易找到的小工商者发泄他们的仇恨,————烧、杀、打、抢、砸、强奸、轮奸……,——不幸,印尼小工商者,绝大部分是华裔!————民主很乱?还是专治制度长期压制民主利益的结果?
至于大湖区小国发生的胡图族和图西族的仇杀,没有任何“西方民主”的因素渗入。却同样是社会底层的胡图族暴民,漫无目的地在“民族正义感”的驱使下,屠杀同一块土地上生活的经营农业的图西族农民,————有地,或有技术,也就成了毛时代的富农,————图西族的“富农”,就象毛时代的富农一样被灭绝。不过,这一次是图西族“反动派”反攻成功控制了政权,把胡图族的毛主席们宰了个清光。未尝不是大湖小国的幸事。如果图西族军事领导人能够接受人权普世的价值观,放弃报复仇杀,那么,或者出现在大湖区的,就是尽管起点低,却是和谐平稳发展的民主宪政共和国;————民主宪政,本来就和所谓的发展阶段,没有任何关系。
暴民复仇式的无理智发泄,从而几乎是不可避免地被转移了攻击目标,是专治社会总是能够在革命中逃脱大难,而重新以“重建社会技术阶层的历史功绩”再次君临万方,代表着最先进的生产力,新华夏新美国式的,培养下一批暴民。整整两千年,中国历史无法脱离这一个循环魔咒,反复在暴民政治和专治皇权之间循环。死完一批生下一批,不知还要循环多久!
在专治制度的末期,以鼓动复仇情绪发泄,以《仇富平均主义为行为特征》,将暴民目标从专治受益者的身上,转移到专治社会成功自保者的身上,起到关键作用的,是极左民粹。极左民粹的共同特点,是神化原专治制度的基础利益价值观,象毛神主义;然后声称目前的权力层不是正宗的,象今天中国已经极右了;而为什么现代权力层“偏离修正”了呢?因为有了中层无权力的道德败坏的“富人”诱逼权力皇帝变坏了。而言下之意,极左民粹才是正宗的!所以他们就鼓动暴民,攻击无辜的中产者,以抢劫杀掠作为暴民报酬,诱使暴民成为暴乱的炮灰!极左民粹则踩着暴民和中产者共同的尸体踏上权力宝座,取而代之。这就是极左民粹的真正面目。它们出现在中国社会已经有千年历史,历史上,这种社会行为方式,美其名为清君侧。
愚民运动不分青红皂白地仇富为特征,无论其初衷如何,最终形成的打击对象,几乎清一色是人类社会文明的精华,————靠自已的劳动积累致富的社会技术文化阶层。因此,暴民运动可以说是连蒙古侵略者也不如的野蛮行为。成吉思汗野蛮地屠杀他认为没有用的民众,不分贵贱。但是对于他认为有用的技术精华工匠、学者,是爱护有加。而象毛上帝和张献忠这类暴民领袖,比起成吉思汗这样的文盲武士,也是差之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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