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21日星期四
美蒋反游击战
反游击战和敌后抗争体现的文明进步
远离“不惜一切代价”的口号
2009年5月20日星期三
人民没有不惜一切代价打游击的义务
空中打击
甚至于德国人自已,消灭苏联担克最多的战争人员,也不是地面上的坦克手,而是,空中的飞行员!斯图卡上校,汉斯鲁德尔,在大约一年的出击中,摧毁了超过500辆苏联坦克,和大量的装备、阵地、战场设施。有人估计,死在此君手上的苏军人员,可能超过一万人!冷战期间,苏联拥有的四万辆坦克,令人印象深刻。不过,专用于消灭坦克的空中武器,也远不是二战德国挂着37mm高射炮的螺旋桨飞机可比。“如果战争爆发,苏联坦克在到达莱茵河以前,就会被全部消灭”,这话,不是美方军事人员说,是一位俄罗斯将军,在九十年代说的。笔者认为,他说的是实话。
就大家都看到的电影来说,笔者认为最接近于实战表述的装甲战影片,是芬兰的《Tali》。该片讲述1944年苏军反攻维堡地峡时芬兰军队在德国航空兵的支援下,成功挡住了苏军进攻的真实历史。影片中仍然刻意描写士兵的英勇,不过,在一笔带过的结尾,却提示所有观众,苏军攻势终止的原因,不是因为芬军奋力摧毁苏军的坦克,而是,芬军炮兵和德军航空兵,摧毁了苏军穿过地峡的后勤补给线。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发明的装甲战术,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就已经过时了。装甲部队已经降级到,在空中火力物流倾泻后,对地面目标补充打击的地位。空军作为战区全景“炮兵”,甚至全球“炮兵”,在精确导航技术帮助下,只需要配合少量的地面隐蔽观察员,就可以起到100年前,也就是中国人迟至90年代中越边境对峙时的战术,那种付出无数地面士兵伤亡,才能协助传统炮兵完成射程内火力物流倾泻的目的。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军事与美国这样的世界顶级军事强国,其差距,甚至比鸦片战争时,清军与英军的技术差距,还要巨大。
中国传统军事理论,政治宣传所关注的,即“视死如归的最可爱的人”,无非是把人的生命,看作是战场物流中唯一的因素。换言之,中国并不关心能够夺取胜利的专业人员的生命、和专业水平,以及专业水平的发挥。中国军事理论,关心的只是以壮烈的方式,迎接惨败的到来。毛式中国的军事理论,除了内战,不关心任何战争的胜利,相反,以异常严密的组织,保证每战必败。然后,开动宣传机器,把惨败,声称为壮烈的胜利。笔者对于这种“胜利”,实在是很不感冒,也很看不上眼!
战争是一种专业化的技术工程,就成本效益来说,特别是现代化战争,比大多数非战争的贸易活动要低。这是构成目前世界各大强国,倾向于使用非战争的经济贸易手段,辅助于战争威慑,达成国家利益博羿的原因之一。这也是笔者认为,美国具有军事征服整个地球的实力,但是所作所为,却是为了维护这个星球贸易市场体系的原因。不是美国是和平的天使,而是,美国是很有点理智的利益怪兽!中国与其费尽心思冲击这一市场贸易体系,换取一点点远不是真实的“崛起的军事体验”,不如,利用这个体系为自已服务,更有利于自已真真正正的世界实力的崛起!
缺乏专业能力的毛泽东强行道德治国是历史悲剧
突破敌方“火力物流倾泻”的防御体系
注意,即使是我国很多“军事专家”,都是错误地理解了装甲师的作用,和装甲部队的力矩原理。他们用现代军盲毛泽东的谬论,红军半原始时代的“步兵歼灭战”,去理解近代社会的装甲战(装甲战在1944年已经落后了,成了近代社会)。常见错误理解为。装甲师的作用是切割敌军防线、部队,予以歼灭;其错误之处,参考前述“力矩原理”,和火力物流的作用。这是比较高级的理解错误,可以说,是水平不高的专家迎合了水平很高的观众,自我发明的错误理论。错误成因,是把毛泽东步兵时代的歼灭战,生搬硬套到装甲技术条件下的装甲战争中。
装甲师的作用,不是“切割分割敌军预以歼灭”,装甲师编制太小,不能担负“歼灭”的任务。装甲师是一个倾泻火力物流的打击工具,而不是,一个坐着汽车的步兵师。后者,叫摩托化步兵,不是特定意义的装甲师。1941年的德国装甲师,能够以平均每天50公里的速度,带同本师后勤单位同速推进,这一条,谁都知道。装甲师推进的目的,是对左右50公里坦克半行程范围内的任意火力点、战略仓库、补给中心、指挥通讯中心、步兵集结点……,任何有价值的目标,实施打击、摧毁!这条,知道的人就不多了。简单算术告诉读者,德国装甲师的战术价值,是每天5000平方公里的打击能力。在这个打击面积内的所有敌军,无论数量是多少,都将因为战争物流的中断,在一两天内成为“崩溃的步兵组织”,成为德军战术单位任意屠杀的对象。心情好时,或者会让俘虏少数幸运者,成为“被俘的苏军叛徒”。
用一维的“穿插距离”,代替装甲部队两维面积性的摧毁效果,是对装甲兵战术的严重误读。以致于,中国军事界,为了迎合毛泽东的“军事天才”,发明了一种奇怪的战术设想:不带重武器的轻装步兵穿插,作用相当于装甲师的穿插突破,将敌人分割包围,予以歼灭。有很多写手编的英雄故事告诉炮灰预备队,这一伟大的毛泽东战术发明。但是,无论是在朝鲜战争,还是在中越战争中,这一战术的运用,如果不是毫无效果,就是清一色的悲剧收场。原因在于,缺乏重武器、没有后勤支持的、疲劳的穿插部队,既无力打击任何预设的敌方防御,本身,也是对方重武器打击的最理想目标。这种战术,也没有在世界上任何其他战场上成功地出现过,运用过。可以说,除非敌方部队因为其他因素崩溃,否则,毛式的轻步兵穿插,形同自杀。偏偏,在国共内战中,“敌方因其他因素崩溃”的形象,屡屡出现,轻兵突进的共方编队,抢得战功的时侯多,吃大亏的时侯少,倒也成全了中国旧战场专用的“毛式穿插”的威名。
装甲师是打击工具,而不是穿插占领的步兵纵队。除关键性的物流节点,可能会留下少量的随进摩托化步兵加以扼守外,装甲师不会浪费宝贵的兵力去保卫越来越漫长的装甲走廊,也没有必要!当敌人的机动打击力量已经衰竭后,由普通性的警戒车辆编队,就可以完成对装甲师的行进性后勤补给。自然,这条补给线的可靠程度远不象它看起来那么脆弱,虽然,也有被攻击的案例。在海湾战争中,一支美国后勤补给的排级运输队,因为走错路,脱离了给作战部队扫荡后的安全区域,即CLEARED AREAR,跑进了未经扫荡的地区,被伊军歼灭。此战中,一位看上去挺美丽的美军MM受伤被俘。历史上第一次有效地攻击了装甲部队这类“脆弱”补给线战例,也是军事教材上最出名的战例,是法兰西战役时,英国三个坦克营的残部,在阿拉斯攻击了德军装甲后勤线,造成了德军约百人死亡。规模不大,但是,其结果却是令可怕的第七装甲师,立刻失去了战斗力,————物流线中断了!这个师的师长,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隆美尔!尽管攻击对方后勤线很不容易,但是,对比作为法国总预备队精锐第三装甲师堵漏拦截古德里安突破群的艰难而无效的作战过程,不妨承认,坦克部队的反击作用,最好还是针对对方的装甲后勤线。
忽视战略上的得失
在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中,中国、越南、朝鲜等火力、侦察弱势的军队,勉强发起一次大战式的攻击,(一般是夺取某个制高点的炮兵观察哨),会使用“前沿潜伏,短促突击”的战术。要点在于,要求大规模的步兵部队达到单个狙击手级别的隐蔽、转移能力,在不惊动防守一方的前提下,尽可能抵近对方防御前沿;在已方火力准备破坏了敌军防守的完整性后,以一次大战式的弹性战术,瓦解对方的防御系统。抵近敌军的目的,是减少前沿通过时,被敌方火力覆盖的伤亡。这是火力和侦察能力劣势的一方,不惜生命代价的进攻战术。不过,无论在朝鲜还是在越南,都没有听说过多少成功的战例;却产生了不少英雄故事。包括,著名的邱少云烈士。这种战术不经济,也在于防守方的火力侦察成本也太低了。(一些人以为战场侦察依靠的是特种兵,笑笑)。处于邱少云的处境,尽管打个滚可能扑灭身上的火焰,但如果还有一丝生路,就是一动不动:只要稍有动作,对方防御炮火的覆盖,不但整个潜伏团队会被摧毁,身处火力中心的邱少云,也不会有多少生还的希望。在中越边境的另一次战斗中,中国防守老山观察唢的炮兵,同样在无意间对前沿潜伏的越军精锐316A师进行了仅仅是十发炮弹的火力侦察,一下子报销了潜伏部队自团长以下几百号人的性命。同样为了避免侦察火力变成更致命的“覆盖火力”,越军潜伏人员,一动不动,重伤员流血致死,没有一声呻吟。此事,直到战后越方内部公开记录,才为我国碾转得知。
由于短促突击对方的防御体系,无法保证迅速摧毁对方防御,进攻部队也就总是不得不陷入对方守御炮火的覆盖中。因此,无论是朝鲜战场,还是在越南战场,直到中越边境的冲突,这种战术每一次使用,都以进攻方尸体山积告终。欧美军队,包括法西斯德国,人力成本很高,从来没有打算过使用类似的战术,甚至于连苏军也没有使用这样的战术。他们更倾向于使用重装甲坦克、强击火炮的抵近射击,用便宜的、可以无限生产供应的重型炮弹,代替自已珍贵的士兵的“血肉长城”。甚至于最不珍惜士兵性命的苏军,在二战后期,也倾向使用最沉重的火力,203mm分装强击炮,抵击射出重达150公斤的弹头,摧毁也许只是一个机枪的火力点。爆炸威力,可以赶上拉登炸掉肯尼亚美国大使馆的汽车炸弹了。这种生命价值的差别,大致可以解释,为什么在中国朝鲜越南这样的社会,战争故事总是军盲的勇气宣扬,战争狂人厚黑阴谋的汇总。而在西方国家,现在包括前苏联国家,战争故事,总是技术普及,战场工人怕死畏战的悲欢离合。
从第一次世界大战,一下子跳到了朝鲜,甚至越南战争。是因为这几场战争有其共通性,那就是双方都处于一个无法突破的相持正面。强大的一方反复运用火力打击弱小一方的战场物流,但是,都没有成功。甚至在接近于“游击战”的越南战争,美军对小小的胡志明小道的遮断打击,都没有成功。如果说有什么成功之处,就在于其火力确实造成对方十倍几十倍的伤亡。笔者认为,一次大战德军崩溃,其原因也不是因为前线撑不住。而是因为鲁登道夫试行战时计划经济,严重损害了德国的农业基础,因饥饿而令整个德国陷入革命的危机中。为了避免革命,德国必须停战;为了避免出现革命的红色德国,协约国必须让德国停战。一次大战也就嘎然而止!德国战败确实是德军背后给捅了一刀,但是,这一刀不是犹太人捅的,而是,总司令鲁登道夫同志捅的。
要突破这种有效倾泻火力物流的防御,需要新的战术,或者新的武器,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在一次大战,德军成功地运用了一种失败的步兵战术,英军失败地运用了一种成功的新武器。双方都成功地突破了对方的火力倾泻的防御,但是,都没有因此赢得战争。
德军成功运用的失败战术,叫弹性战术。在进攻时,强调利用炮火准备暂时破坏了对方防御整全性的空隙,由突击步兵进入对方的射击死角,进而将火力点一一摧毁。这种战术,经中德军事合作,在民国时传入中国,成为最为中国人熟知的步兵攻坚手段。无论是董存瑞还是黄继光,以及国共内战、抗美援朝中的所有中式进攻,实际上,就是德国人发明的这种“弹性进攻”。1918年的攻势中,德国人前所未有地突破了协约军纵深达20公里的防御线,却最终失败。原因在于,弹性战术只是达成了突破,而突破的目的,却是能够令自已的重武器向敌人的纵深倾泻火力物流。否则,突破对方的防御,有什么意义吗?突破协约国防线的德军,自已陷入对方预备队的三面火力倾泻下,伤亡了20多万专业士兵后,德国再也无力发动第二次类似的攻势。
美国在中国相关的朝鲜、越南两场战争中
在中国另一场宣传力度明显落笔不重的邓战争中,中国则很好地运用了火力物流的原理,回避了自已在武器、兵员素质、战争经验上的劣势,跟越南,打了一场损失不利已的战争。始自1979年的中越边境战争,对越南是一场军事上的恶梦。但客观上,却也大大改善了越南的国际环境,赢得了许多国际同情分。中国1979年教训越南一战,拿不出台面的理由不说它,(忘恩负义不听话,因为不听话老大话,所以是忘恩负义),就以拿出了台面的几条理由看,第一教训越南推翻波尔布特政权,恢复了柬埔寨的人类社会环境;说不过去,仅仅看看在越军进入柬埔寨的前三年,该国自已屠杀了三分一国民的极左革命,以及该场战争在90年代的最终结局,中国行动之正义与否,就不用多说了。
第二条,越南排华。这一事件,也可联系到九十年代的另一次东南亚排华事件,印尼苏哈托倒台后华裔印尼公民受到的冲击。联系中国自已在1955-1975年,把自已从富裕到小康的工商业阶层、知识分子,定为大大小小的右派,几乎斩尽杀绝,越南印尼的“排华”,可以说很给中国面子的。越南也是一个马列国家,也需要对私营经济国有华;印尼工商业一直是依托苏哈托独裁权力(有马列思维哟)的华人大小商人,那么,随着国有化,和苏哈托政权的倒台,印尼群众对曾依附苏哈托的富商阶层发泄暴力,这就是两国排华的真正社会背景。中国社会读取的的信息是“反华排华”,在彼国读取的信息,却是“反富排富”,非常遗憾的是,东南亚的富人,恰恰是华人!至于第三条的中越边界分歧,相比几个山头的出入,打上十年的战争,很有点大小不对称。笔者孤且把边界分歧,看作是借口吧。
中越边境冲突,改善了越南的国际处境,被东南亚国家视为“威胁”的越南,基本上完全融入了东盟经济体系,成为抵抗中国势力威胁的可靠前沿。这是不是符合中国利益的。在笔者看来,东南亚是一个需要依托某个大的经济圈共同进退的小联盟。最符合中国利益的,是东南亚保持政治军事上的相对中立,(因为中国不够强大),与在经济上,与中国结成一个共同市场,甚至是共同货币的市场,人民币,是这个市场中的硬通货。中国在这个市场国家之间,为了争夺中越一些小分歧(没有利益),或者南海几个传说有石油的礁石,大打出手,是因小失大。把这个联盟推向美国,推向日本,推向印度,推向澳大利亚,对中国来说,都只能用愚蠢来形容了。
在18天战争里,中国方面受限于兵员素质、后勤能力的限制,无法真正威胁到越南的国家安全,也不能迫使越南撤出柬埔寨,这是一场失败的作战。只能依靠破坏越南社会设施加以发泄,在国际政治上,是严重的失分。尽管给越南边境民兵组织造成更大的伤亡,但是中国方面损失的是最精锐的正规部队成员,数量相差无已,同样是损失不利已。整个18天作战,中国方面,除了重型兵器数量处于优势以外,各方面作战要素、指挥、协调能力,都处于劣势。即使是重兵器发挥作用的后勤保障能力,中国表现同样是低分。因此,这次作战最成功的决策,就是在河内以北终止整个行动的决策。中越边境战争,真正的作用,有可能是在冷战尚末结束前,中国作为美国事实上的盟军,对于苏联在东亚的可能性的盟国、前进基地,即越南,代替了美国的作用,发挥了军事遏制的作用。
重武器火力
总的来说,笔者认为美军伤亡中的一半,是与志愿军作战中的伤亡,应是较客观的评估。以此计算中美军在朝鲜伤亡的对比,约为10:1左右。而实际上,仅仅是我国内部非公开统计,志愿军可统计的真实伤亡是998000人。其中还没有包括大量的没有办法统计的解放士兵:许多国民党士兵刚刚加入PLA,连姓命籍贯也没有登记,就伤亡在朝鲜战场上。因此,笔者校正中美双方的伤亡比,数值至少达到20:1。这与一位国防大学的老师(上校教授)的私下估计,完全一致。如果说,这样的数字是有争议的,不易接受的。那么,以下几个定性的伤亡情况反映,直接出自公开的高层人士的口中,不妨加以参考:
1)志愿军前线与后勤的伤亡比例是1:1(洪学智)
2)志愿军在二次战役前,和五次战役后,是伤多亡少;而在三四五次战役,是亡多伤少。如果了解正常后勤条件下的伤亡比例的朋友,估计明白这个数字的意思。说这话的,是彭德怀。
3)志愿军前沿火力上的劣势,令志愿军伤亡上超过美军三至五倍,(秦基伟)。
4)美军拥有明显的“总体国家实力”优势,我军只能以多几倍的牺牲和美军相持(迟浩田)
这几位将军,从各自的战场岗位,以零星的方式,发出了各自的感叹。把它和美军的伤亡数字对比,加上乘数,就会发扬,比中方思想舆论管理层,审批过的那个数字,高出很多。而与笔者等人的估计,基本相当。看上去,志愿军伤亡“很划不来”,但是考虑到在诺曼底,现代化水平相当的德军,除却登陆海滩上的惨重伤亡外,在争夺内地的作战中直到法莱斯崩溃为止,与盟军的伤亡比例是十比一!对现代战争火力作用缺乏认识的志愿军能够把伤亡控制在20:1到30:1之间,是相当优秀的水平。就算是苏联老大哥亲自下场,也未必能够做得更好。这也是事实!
在诺曼底战役中,德军在盟军火力压制下,甚至无法向前线机动连以上的装甲编队。“向敌人每打出一发炮弹,都至少招至10发炮弹的报复”,隆美尔这样说。以笔者看来,德军把防御重点放在卡莱是没有错的。但是,当盟军已经成功在诺曼底登陆后,指望在诺曼底地区把美军赶下大海,是不现实的。当时的物流条件下,德军必须在齐格菲防线以外才能重新得战场物流上的优势。因此,放弃诺曼底,迟滞盟军进攻的同时,破坏所有通向齐格菲前线的通路,是战场效益最高的方案。在法莱斯战役后,德军采用了正确的方案:炸毁所有能够补给的北海港口直到安特卫普。结果,由于后勤运输力量的不足,盟军的攻势,一直到1944年底击退阿登反击后,才重新恢复。相反,曼斯坦恩在乌克兰战场上的收缩战术就赢得了重大的成功。在东线,即使是在苏军完全掌握战略主动权的1943年中以后,德军由于对火力运用具有更专业的造诣,在兵力、兵器、后勤、机动性都处于劣势的条件下,对苏军的杀伤比例,都一直处于1:1-1:5的水平上。唯一一次苏军取得更优的杀伤比的战役,是罗马尼亚。以此观之,如果苏军直接面对盟军火力,伤亡程度,很可能比志愿军还不如。
美军战术的失败之处,则在于“断绝中朝军队战场物流”,在朝鲜战争条件下,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么在错误地地点扩大战争,让苏联进一步得益;要么,停止战争。否则,毛上帝中国,承受得住在朝鲜的炮灰成本!同样的情况出现在越南战争。在顺化战役中,美军吸引越军围结在美军步兵支撑点的周围,充分发挥海陆空火力杀伤优势的战术方案,赢得了巨大的成功。即使按照中越方的宣传口径,双方伤亡比例也达到了20:1。艾布拉姆斯将军甚至认为,美军正在赢得越南战争,因为,美军消灭越军的速度,超过了北越能够补充的速度。他是对的,但是,也是错的。“你没有考虑中国的因素”,尼克松总统这样回答。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越南能够承受多少损失,而在于,毛中国能够承受多少人命的损失。如同朝鲜战争一样,如果不是扩大战争,牺牲在欧洲方向面向苏联的根本性战略利益,在局部的越南地区,战争就是打一百年,也无非是几十比一的死亡比比赛一百年。尽管中越要惨得多,却不能说美国是赢的。赢家只有一个,就是渔翁得利的苏联。考虑到中美在1973年建交,传说中很反美的毛上帝,主动向美国示好,表示决不威胁美国在中国版图以外的利益,并在对抗苏联上作为美国的“盟国”(笔者的话)。美国实在没有必要在越南,为了一个腐败的吴庭艳政权继续牺牲美国士兵的生命。
密集步兵冲锋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很多人不相信这条铁律,希望用无数的最可爱的死亡,克服敌人的机械式的防御。结果,都是悲剧性的。如果不是多拉巨炮的支援,德国恐怕死四十万人也攻不下列日(德军死亡四万);德国最精锐的皇家勃兰登堡团,在对凡尔登的第一次冲击后,就只剩下十分一的官兵还是活的。至于法国鼓吹拿破仑的勇敢进攻的“军事天才”杜郎梅松,早在战争开始后第十天,就在十七号计划的执行中,和他的团队一起,仅仅在第一次冲锋后,就全体最可爱了。克服如此防御体系的有效办法,是使用优势火炮作长时间的火力准备,破坏对方的物流和支撑点。不过,也是很不可靠的。英国在索坶河使用330万发炮弹准备了十天的烟火表演,发起冲击时,一天之内,就死了六万人!没有资料显示同时德国在防御步兵冲击时伤亡有多少,传说,只有十几个人。伤亡者之中,几乎全部伤于英国的炮火。
在这场战斗中,涌现了一位后来人人皆知的战斗英雄,叫阿道夫-希特勒!据可信记载,通信兵希特勒下士,在通讯线路被炸断的情况下,冒着330万英国炮弹的轰击中的一部分,千米长炮穿过开阔地,给德军炮兵送去了阻断英军进攻的射击诸元,帮助德炮兵齐射中止了英国的冲锋。希特勒下士千米的的长跑换取了一枚铁十字勋章,士兵的英勇,常常比报告会里的壮烈,要简单得多。
第一次世界大战以血腥的方式,向世界阐述了炮兵为王、无限制单方面杀伤的、真实的战争。不理解战争是单方面的杀人工程的人,是不必战争的人,无权鼓吹战争的人。因为,他们不能衡量战争中的确切成本!只有理解重武器发挥的人才可能理解战争。以此为标准,赢取了国共内战中的共方将领中,以笔者狭窄的标准,十大元帅中,只有林彪、彭德怀、刘伯承三人,外加一个粟裕大将,是懂战争的。至于那位毛上帝,无非是一个做了皇帝的赵括,组织吹出来的天神。国民党方面懂战争的就更少了。至少,蒋介石的水平比毛上帝高不到那里去。在抗日战争中,居然让自已最精锐的轻械步兵,在上海承受日本重火力的任意杀伤!国民党的“第一烈士”张灵甫同学,是另一个不懂现代战争的人。他既没有意识到保护自已的物流安全,也没有意识到保护自已的物流协调中心(司令部)的安全,在孟良崮战役中,甚至把军队带上既不易保障战场物流,同时最易于敌方炮火发挥作用的石头山上挨炮轰!粟裕碰上这样的勇于牺牲的对手,真是太幸运了!只需要围着孟良崮围而不攻,不让74师下山突围(想想第一次世界大战步兵冲击的困难),往石头山上倾演火力物流,数量虽然不多,74师成为“崩溃的步兵组织”,只是时间性的问题。
就象今天中国大学的金融教授们,没几个懂得什么是金融一样。黄埔军校蒋校长的教官们,也没几个懂得战争的教官。观察国共双方的同学们,明白现代战争是火力物流倾泻的无限制的单方面杀伤的,真的没几个!根子里说,直到国共内战,中国军事认识水平,只是相当于拿着现代武器的明清军队,或者太平天国这样的军事水平。低水平运用现代武器的战争。在这样的战争中,三国演义里的厚黑阴谋,其战争作用要超过现代战争的认识水平。即使是彭德怀,真正懂得现代战争是重武器作用下的火力物流,还是在朝鲜战场的美军火力下学会的。国民党中比较懂得火力物流作用的,是在缅甸镀过金的陈明仁,胡琏;另外还有一位不知从那里了解了火力运用的黄伯滔。甚至连小诸葛白崇禧,所擅长的,也是现代战争中没有多少实用价值的厚黑阴谋而已。
重武器
类似的战术,在明清之间广泛可见。在明成祖靖难之役中,铁玄军列阵济南城下,击退了朱棣军的进攻。在明清辽东战役中,袁崇焕先后在宁远、北京广渠门外,依抵城池火力,击退了后金军的进攻;取得了明军几乎是绝无仅有的胜利。而其他作战,无论是城里城外,野里野外,明军基本上清一色是全军覆没。在北京广渠门中,尽管城上京营官兵技术业余,擂门炮石砸着自已人,开炮打着自已人。但是,九千辽东军布阵在广渠门凹面广场里,相信城上火力对于辽东军,还是有很大的帮助。处于这样位置的步兵编队,只要自已不陷入恐慌,面对单纯性的后金骑兵冲锋,打退十倍于已的后金军的进攻,(没有汉儿军步兵协调),是十分正常的事。相反,满桂在德胜门下初战几被全歼,令人费解。如果不是满桂部自已陷入了恐慌性崩溃,就是城外火力的支援水平实在太臭(应与袁崇焕在广渠门外得到的支援水平相当),或者,满桂部被引离了城上火力的支援范围。样抵城坚守,还可以在顿挫敌军以后反冲锋,予敌以重大杀伤。北宋初年,宋朝最精锐禁军甲兵在攻击辽幽州时,辽军出城拒城应战,在援军配合下一举击破宋军,主战的高宗皇帝坐着牛拉的奔驰逃命。经此一役,宋朝再也不敢对辽国发起主动攻势。
南北战争中出现了开火炮弹,(这里不讨论所谓的明朝使用开花炮弹的猜想),改变了步兵的使用方式。开火炮弹大大提高了炮弹对步兵的杀伤效果。在葛底斯堡高地,躲在胸墙后坚守的谢尔曼的步兵,仅仅在一个白天的炮轰中,就损失了一半;充分说明,那些站在炮兵阵地前保卫的步兵,只不过是被火炮任意杀伤的活靶子。战争开始转入了战壕阶段。但是陆战围绕着重武器作用战斗形式,一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也没有改变。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防守方战场配置,与拿破仑时期,并无根本性的不同。主要战场要素是依靠战场火力物流支持的隐蔽的炮兵阵地;和维持这些炮兵精确火力发挥的前沿观察哨。为了保护这些物流和炮兵,布置三到五重的步兵堑壕。步兵堑壕体系的核心是布置到团、营、连一级的中小口径反步兵迫击炮;保护迫击炮阵地的是若干机枪火力点。保护这些火力点的是若干的步兵手和狙击手。整个体系,只是占用了前沿作战兵力的十分之一以下。大部分有生力量,躲在坚固的掩体,或后方堑壕,避免被对方重火力杀伤。随时作为反击力量,恢复被摧毁的防御体系。整个战术布置,也就两句话:保证重武器火力物流的发挥,避免对方重火力的伤害。在这样的防御体系下,敌军步兵要威胁到防御一方的炮兵阵地,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炮兵对炮兵。因此,战争的主要运作方式,就是双方争压更佳的炮兵观察哨位,发现对方的炮击目标,予以炮击摧毁。
中国文学作品里的“山地攻防”,几乎清一色就是高地炮兵观察哨的争夺。除此以外,高地没有其他特别的战场价值。象中国文艺作品那样,大量的步兵坚强地糜集在高地用射程几百米的枪枝抗击敌军登山运动员的比赛,在实战中是不可能出现的。敌军根本不会比赛登山,只需要山头覆盖火力,再派两个班扫荡,无数坚强的步兵,就成了最可爱的人。因为,在遭遇战形态下,山头不可能有抗击敌军炮火的可靠永备工事。相对真实地反映山头炮兵观察哨作战的,却是一部最古老的电影《英雄儿女》,背负着报话机的炮兵观察员王成,(从款式看,是美国在二战初期支援苏军的电子管报话机,非常沉重),“向什么方位开炮,向我开炮”,是山头炮兵观察员最正常的通话。不真实的地方,是炮兵观察员王成同志,不是躲在难以被杀伤的掩体里工作,却暴露在本应是保护炮兵的步兵简易堑壕里当一名步兵。堑壕之简易,连猫儿洞也没有!在美军更凶猛炮火的轰击下,王成只是象征性扎了点美容绷带,可见,王同志是货真价实的未来战士。
火器
不理解战争是单方面杀伤的火力物流运作,就不能理解重武器在现代战争中的意义。不理解重武器作用方式,就不能理解现代战争的作战形式。非常遗憾的是,这一被西方人权社会广泛认同的战争规律,在东方如中国与苏联国家,被政治性地掩盖起来。明白战争是单方面杀伤“最可爱”的最不可爱的工业的人,少而又少。几乎所有愤青,只是单方面追求在战场上追求被“最可爱“杀伤时的最可爱的方式。他们的生命,只相当于一发子弹,或者几分这一发炮单的运到战场的价值。通常,是几毛钱,或者几十块钱。这,就是“最可爱”的战争报价。从经济学看中国的战争观,是另一种廉价消耗人口生产过剩的过程,————超低的生命报价!其代表性的口号就是毛上帝的话:“决定战争胜败的不是武器,是人!”,可见,中国的战争观,是以自已死的最可爱的人,多得令对方的战争工人,也就是职业军人,从事工业化屠杀时心理压力过重,作为得到“胜利”的唯一手段。
重武器的有效运用,是夺取战场胜利的决定性因素。这一认识,在西方人权工业化社会里,是战争中最基本的常识。正是因为是人权社会,才可能是工业化社会,才会重视重武器的运作。原因,请参考茅于轼的《市场经济的基础是人权》。因为有人权,人的成本才显得高昂,需要战争操作者慎重考虑,从而,通过工业化效率更高的专业工具,即重武器,实现需要用更多的人权成本(生命)才能达到的杀人工程的效益。历史中的强国形成,弱国崩溃,归根到底,是人权效益或亏损的累积。结果我们看到今天人权成为世界的普世的价值观。既可以看作是经济决定因素,但是,何尝不是荷兰、英国、美国这一系列的以人权为基础的国家几百年来军事胜利,所单方面累积的战略优势?
在火炮更迅速有效地杀伤对方的密集战斗集群以前,持密集的前膛枪的步兵组织,继续作为“战争中的重武器”作用在欧洲战场上,继续发挥着步兵对骑兵的历史优势。与此同时,由于弹幕优势更有效率,步兵可以以更高效的方式,通过“骑马的步兵”的机动性强化,保护自已的物流不受骑射军的侵蚀。从这一刻起,骑兵的作用,就沦落为躲在步兵背后,等待对方步兵组织崩溃后捡便宜的角色。这一时期的战术,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著名的线型战术。其要点是要最快的人员机动,在局部建立起前膛枪射击的火力优势。其中的佼佼者,是古斯塔夫改革后的瑞典军队,以及腓德烈大帝和苏沃洛夫。他们的成功,深深影响了一代大师克里塞维茨,以至于,在《战争论》中,只是一再强调战场机会所带来的战术性优势,而没有强调,战术优势的建立,依赖于优势的重武器火力的建立。
笔者印象中第一个意识到有效发挥重武器火力,换取战场优势的指挥官,是炮兵军官出身的统帅,著名的拿破伦波拿巴。拿破伦的战场要诀,继承了古斯塔夫、腓特烈的步兵机动,集中优势兵力获得局部瞬间优势,并充分利用之的传统。但是更重要的是,拿破伦利用和发挥局间瞬间优势的方式,不是投入线型步兵编队,而是,火炮!腓德烈父子经营的的普鲁士军队,拥有当时欧洲齐射速度最快的线膛枪步兵。即使与著名的法军相比,也可以获得1:2到2:3的对射战损比。这是普鲁士无惧拿破仑的心理王牌。但是,一发散弹就可以报销密集站立的十几个普鲁士步兵。拥有火炮优势的拿破仑,“吹了一口气,就抹掉了普鲁士”。在威灵顿等反法同盟将领学会拿破仑的炮兵战术,并拥有与法国同等高效的炮兵以前,拿破仑仅仅败给了俄罗斯的寒冬。
拿破仑为代表的炮兵战术,早在英法七年战争中就广泛出现,一直延续到美国南北战争。当时的典型战场布置,是围绕着精心筑就的野炮阵地,布置三到五重的前膛枪,保护火炮阵地不会沦陷于步兵的冲锋。真正的打击,由火炮作为重武器进行;失去组织的敌方抵抗,由推进的散步线前膛枪齐射加以消灭。密集的火力可以拥有较零散步兵高得多的杀伤比率。当敌人已经完全崩溃时,使用龙骑兵直到步兵的冲锋(charge)加以最后歼灭。进攻时,则以迂回到对方火炮最不易射击的角度后,通过步炮推进建立临时炮兵阵地,依靠炮兵优势压制对方的重火力,在对射中令对方的掩护步兵崩溃,进而夺取对方的炮兵阵地而告终。
城池
仗,但是,草原生产不能不分散,分散的民众,也就无法抵挡类似霍去病式的扫荡。霍去病的军队逢人就杀,尽管胜之不武,但是,匈奴确实是无法抵挡。不但分散的游牧家庭抵抗不了对方建制骑兵的突袭,就算是汗庭中央,也经常在对方武装力量的突袭中,瞬间瓦解。就连大名鼎鼎的成吉思汗,当蔑儿乞部人突袭乞颜营地时,连自已老婆老妈也救护不了,落荒而逃,不得不犯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强大得多的克烈部,遭受成吉思汗袭击时,也仅仅抵抗了三天就全军覆没。如果有城池的保护,抵抗突袭的能力,断不至于如此狼狈。
反之,游牧民众对中原农耕帝国的城池群的进攻,就艰难得多。即使是人人丧胆的蒙古骑兵,他们的擅长战术,也只是利用蒙古马的耐力,对敌国纵深作深入而持久的袭击,而不是攻城拨寨。其效果,类似于二次世界大战中,美英盟军对德国的空中遮断。笔者觉得,蒙古帝国的兴起,有其偶然性的一面:如果不是进攻金国后得到汉族步兵武装的跟随,蒙古军无法攻破花刺子模的城池防守;如果不是色目降军辅助,蒙古军也无法对金军的生存构成实质性的威胁。枉论灭亡宋朝了。宋朝由于缺乏骑兵,无敌的步兵集团必须依靠城池群对脆弱的后勤线加以保护;并且,几乎从来没有机会对辽金宋的机动集群予以歼灭性打击。宋代黄河北流,与太行、恒山山脉联结而成的地障,也成了宋军后勤部队难以克服的障碍。宋朝既然无力把中原整个变成一个大城池,(明朝后来尝试这样做),又无力端掉敌国的的北巢。则在黄淮平原一带陷入战略被动,实属必然。参考《简析宋朝败亡的原因http://blog.sina.com.cn/s/blog_5563a64d0100b9eh.html》。
宋军为什么会缺乏关键性的骑兵?是观念原因,还是,技术性原因?即使是象后梁这样同为中原的国家,缺骑兵也没有缺到这个程度。范仲淹曾经说:“一骑其费可匹五徒”,即一个骑兵的费用可以养五个步兵,嫌贵!宋朝是把军队募兵当作社会保障、社会救济的手段,从维持治安的角度看,养骑之费换作五倍的步兵,有积极的社会意义。付出的,就是国防战斗力的代价。其次,后周和宋朝都是一个以铁甲步兵立国的朝代,大梁甲兵精锐,天下无匹。一直到这支军队在宋太宗北伐辽国时被歼灭为止,都是周宋之交时各地武装力量为之心惊的武装力量。辽国军队甚至一度望后周甲师而逃(《后周世祖柴荣传》)。这支以坚甲配合劲弩装备的世界级步兵,可能让宋朝统帅部尝到了过分的甜头,从而,忽视了骑兵的重要性。
最后,中原地区的骑兵质量确实不怎么样。配备重骑兵或者古代的骑马的步兵吧?速度太慢,对北方骑兵国家没有特别的战术作用。用它们对付辽金夏元的步兵则似没有必要,宋步兵对他们一直有战术上的优势;而不仅仅是岳家军有这等能力。做轻骑兵骑射吧,没有这样的人力资源。所以笔者觉得,能够令宋朝几百年吃尽苦头而没有能够建立相应的有效的骑兵编制,应该是多个主客观因素的综合性作用。
至于明朝,由于明步兵缺乏压倒后金步兵陆战集群的能力。那么,孙承宗袁崇焕的所谓逐城推进,就根本不可能有成功的机会。明朝当时的当务之争,是停战稳定经济;舍此外,应是稳定战线;培养可以在陆战中压倒对方的步兵集群(还谈不上骑兵),然后才是筑城推进。孙承宗的筑城推进不可能成功,高第的自退山海关则是自取其败。明朝经济不能自我稳定,处于螺旋崩溃的状态,(参考《亡于内需不振!今天仍是明朝吗?http://blog.sina.com.cn/s/blog_5563a64d0100b03i.html》),军事上不能建立相匹敌的步兵组织。那么,袁崇焕是死还是生,孙承宗是去是留,对明朝的存亡都没有什么大的影响。至于毛文龙,不说也罢。
对于农耕国家来说,前方城池的存亡,是前治战略主动权的保证。后方城池的存亡,是国家军事力量再生的保证。在吴越战争中,吴国败亡之关键,可能不是勾践的卧薪尝胆,也不是夫差养虎为患,而是,吴太子友,在夫差主力远离吴国北上,越南犯境的时侯,放弃强大防御的姑苏,以少数兵力与处心积累多年的越军野战相争败亡,而丢掉了吴国的城池。也就是,丢掉了吴国赖以维持军事机器的所有后勤资源、储蓄、人员、机构。这样,就算夫差带着军队返回吴国,吴军,已经不是原来那支无敌的吴军了。失去了后勤保证,吴军是“崩溃中的步兵组织”。
“制陆权”
缺乏这方面的常识,会滥用一些简单的“学者研究”。象“一个骑兵相当于50个步兵”,说的,并不是战术impact时的战损比例,而是,打击敌人物流中的效率比例。混淆了两者的战场环境,那么,强大的宋朝无可避免地败于金朝,亡于蒙古,也就成了一个“不解之迷”。既然古代战争的真正运作形式,也是如今天战争一样,以破坏对方战争物流为主要手段。那么,也就不难理解,关键性的战役,都不是出现在大都市的中心广场,而总是出现在物流形成的各个枢纽的一场场野战了。假如读者能够理解“战争运作就是针对物流的攻击和反攻击”,而不是“拳头对拳头”的拳击比赛。那么,恭喜您,您对古代战争的理解水平,至少不亚于笔者了。
在明确了古代战争中步兵组织作为战争的重武器,依赖于战场物流后勤的稳定供应后,城池作用,就浮出了水面。城池作为前沿物流平台、战略仓库,可以保证步兵编队推进时,不受后方后勤供应线中断的威胁;从而,可以尽情向着对方的生物线攻击。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秦国的敖仓。秦国把多余的粮食,全部堆放在关东敖山的仓库里,可以就近为关东战场的步兵部队供应粮食。它的战略优势,在长平之战中显露无遗。远在西方的秦军,较之本土防御的赵军,反而能够获得更为充沛可靠的粮食供应。以致于,缺乏粮食供应和持久作战能力的赵军,不得不冒险换将,冒险发动进攻,最终被白起有机可乘。
环山而建的防御,令敖仓坚不可摧。即使是战国后期信陵君打败了秦国在关东的所有武装力量,对敖仓也是无能为力。只要敖仓尚存,秦军尚在,秦国再出关东,威胁关东六国的生存,就是迟早的事情。笔者觉得,如果不是秦军主力远出攻击巨鹿被项羽歼灭,依托敖仓的后勤供应,关东六国的起义,充其量是“独立战争”。楚国的方城,一段三角型的城墙,是类似意义的“城池”。不过,方城的目的不是储粮,而是屯田产粮。依托着方城粮产的支持,楚国对中原的侵蚀能力远达黄河以北。如果不是意外败于晋文公,说不定,中国会出现一个类似周的“楚朝”。
类似的城池,还有汉的朔方,河西四郡,受降城,上谷城等等。正是依靠这些接近草原的城池作为后勤支撑,汉军的步兵,或骑马的步兵,以及协助步兵作战的骑射部队,一次次地扫荡着草原上的每一个角落。如果光是从打仗接仗来说,匈奴是胜多败少,汉军死人绝对比匈奴多得多。但是在战略效果上,汉军控制地牢不可破,而匈奴实在没有办法在草原上立足,不得不一再西遁,不是跑到印度(厌达帝国),就是跑到欧洲(阿提拉)。
不但古代,今天的美国,也打算在波斯湾的公海上建一座现代概念里的海上城池。如果用“后勤效率必要性”去理解城池概念,那么,美国设想中的一座由几百万吨水泥浮坞组成的后勤基地,有完整的空军奉地,和防御系统,(对付海湾几个跳蚤海军,要求不高),储藏有供几个机步师使用的坦克、火炮、燃料、火力消耗品……。有这样一座城池,花不了多少钱,无非是美联储增发点票子就地采购,还可以增加点美国的GDP,但是美军再发动一次海湾战争,成本就降到了美国组织一次师级演习的水平。
最早大规模使用弩箭武器的战役,有可能是晋齐鞍之战。同是当时的超级强国,齐军占有明显的箭射优势,精准,而洞穿力惊人。能够洞穿两层犀牛皮甲胄重伤晋军统帅却克,和他的御手解张,必定是铁铸的箭头。尽管没有明确的记载,但齐作为一个农耕商业为主的民族,拥有如此大量的精准射手,有点不合逻辑。因此,笔者认为当时齐军的主力是装备弩射铁箭头的高科技部队。凭借这种先进武器,齐顷公“灭此朝食”,不是完全没有底气的。一直到宋朝灭亡为止,无论是轻骑兵还是重骑兵,在野战中对中原民族弩盾编队,都是无可奈何。唯一的办法,也是更有效的办法,就是利用广阔平原上骑兵的机动性优势,任意打击中原军队的后勤线,中断其生死攸关的的战场物流。这种情况到明朝改变了,弩,在明朝只有极少量的使用,————有记载显示,明军京营在土木堡中,装备了宋代发明的神臂弓。
为什么明朝没有装备弩?笔者百思不得其解。更令人难以理解的,是明军也没有配置替代性的武器。弓尽管得以保留,并更广泛地使用。但是农夫用弓,无论是射术还是速度,都是业余爱好者的水平。明军同时也淘汰了重甲,整支军队,依赖的是十六世纪欧洲传入中国的并不可靠的火器。一旦被敌人突破这层似乎只能吓人的弹幕,明军几乎等同于赤手空拳的羔羊。比较合理的解释,是明朝的经济水平太低,军费远远少于宋朝的水平;从而,不足以为军队装备昂贵的弩箭武器,也不足以为军队提供足够的训练,甲胄等装备。明朝的“经济发达”,只存在于毛佩琦等说书先生的“吹牛”上。笔者完全认同黄仁宇对明朝的看法:“明朝是一个忽视技术手段,依靠道德宣传治理一个由无数自耕农组成的国家。为了维持这个自耕农的社会,明朝有意识地排斥任何导致贫富不均的工商业因素,令整个社会处于一种近似赤贫的平均状态”。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患贫,患不均”的社会主义理想的完美体现。在这样的社会,所谓“发达的经济”,只不过是有现代政治目的的自欺欺人。十六世纪,这样的国家不止明帝国一个,在欧洲,还有另一个类似的帝国,西班牙,同样是“不患贫而患不均”,为了避免出现危及皇权权威的强大的工商业阶层,而刻意瓦解任何工商业萌芽。
骑兵如果不希望停留在辅助性的机动骚扰作用,那么,就要牺牲机动性,增加装甲能力,从而获得对步兵的点对点的优势。这样,就出现了马蹬,出现了重骑兵。其缺点是,不但数量少,价格昂贵,而且,其本身,由于缺乏协调性的保护,抗打击能力远逊于步兵组织,从而,很容易成为轻骑兵骑射的歼灭对象。蒙古军在征金,以及西征欧洲的过程中,轻易歼灭了大量的精锐的重骑兵。原因只有一个:专业对口!中原民族的重骑兵,广泛出现在东汉后期,极盛于南北隋唐。但在蒙古为象征的专门打击重骑兵的骑射兵战术运用后,迅速衰落。自元以后,笔者没有发现很明显的重骑兵制胜的战例。传说中的后金是“重骑兵”,我想,是明清军事爱好者自已编出来的。它既没有史料的证实,也违反了当时武器战术条件的规律。
偶象派的毛泽东军事天才品牌建设
《守为正着攻为奇》
其中后两篇,尽管是发自货币战争,其实也适用于军事上的对抗。再参考朝鲜的几篇文章:
《流氓不会真打架,朝鲜半岛燃不起战火》
《天堂朝鲜衣食住行减肥死都免费》 则毛主席传说中的军事天才,别的不说,光是其国际战略的认识,是也非也,读者大可以自已得出自已的认识。在笔者看来,毛上帝的战争天才,是作为政治品牌吹 起来的西贝货。至少在到陕北后,根本没有真正打过仗!在到陕北前,是否打过仗,也就某方面自说自话。起码有一个人不承认,那就是林彪!林彪代表了毛泽东的 军事天才。还有一个人不当一回事,那就是彭德怀!彭德怀代表了毛泽东的军事经验。还有一个人顾左右而言他,他叫刘伯承!代表了毛的军事专业素养。这几个人 让毛主席代表了贡献而不吭气时,得到了权位的回报。而一旦贪已之功,立刻从天上空降直达地狱。自然,力挺毛军事天才的人不是没有,象刘少奇,周恩来,张闻 天等等。(笑笑)
《守为正着攻为奇》
《毛主席的军事天才是政治英雄品牌》
《军事天才和内奸国贼》http://chnmin.blogspot.com/2009/05/blog-post_6423.html
战争只不过是国民经济中的成本效益边际的产业
2009年5月17日星期日
何必粉明?明亡于清只是专制发展史上的小浪花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563a64d0100axbn.html
在前两篇文章《中国历史,走在道德内战的消亡路上》,和《历史,不是道德素材<》,《历史,你的名字叫故事<》中, 我们“争得”了对历史认识的“自由“,“人权”。尽管专制主义者,对于我等小民会思考,感受到无比的恐惧,我们却觉得挺爽的。在谈明末辽东战争前,首先谈 谈中国历史过程中,装载辽东战争的大框架,对明朝和辽东战争,才会有大致的价值定位。不至于几百年后,还为某些小事扼腕痛惜,徒失理智。 首先,需要说明的是,中国自打秦始皇统一进步以后,历史是曲折前进着,先后出现过10-15次大规模的人口灭绝性锐减。明末清初的人口锐减是其中的一次, 数量上少于蒙古对北中国的屠杀,也少于毛泽东的其中一次历史功绩,比例上少于汉末三国初期,只是其中的一次。清朝在对关内征服的过程中,使用不付军饷的汉 降军为先锋攻城掠地,以“放赏”为酬劳,对南方汉族人民,造成惨重的损失。这种政策,造成了包括嘉定三屠、扬州十日在内的屠城惨剧。在扬州十日之中,接受 反人类罪审判的,包括清方主将多铎,也同样包括明方的史可法,相反,“汉奸”洪承畴减少了扬州军民的伤亡。但是,在历史上,屠城不是清朝一家做过,少数民 族和汉族两两之间,包括汉族对汉族这间,全做过这等缺德事。即使是毛泽东时期,以及毛泽东认祖归宗的那个太平天国,对某一阶层的同胞做灭绝性的大屠杀,死 人也不比几个清朝屠城来得仁慈半分。屠城都是罪恶,不应否认,也不必突出其中的某一次。目的,是让那些“50步笑100步”的道德伪君子先滚蛋,少拿明末 清初的残酷搞煽情。历史,不是道德素材库。 明末清初最惨酷的屠杀,发生在汉族的张献忠屠川。张献忠屠蜀,有人证有物证,还是外国传教士证人。说屠川所为者是清军镇压四川军民的反抗,除了一块不知是 谁的石碑,举不出其他例子。只能说,“清朝的记录全是谎言”,然后反问一句“如果张献忠屠川,四川抗清为什么坚持了20年?”,这个理由实在牵强。我所知 至少贵州苗疆,坚持抗明清两朝中央顶了300年,三大征之一的杨应龙,就是苗疆。大概四川无论如何屠,人口总还多于贵州,抗清20年,不是那么不可思议, 何况20年中间还颇多水分。 好了,现在可以总结这一段论点。明末清初的“亡天下”,所亡者,超越前代,主要是文化服饰方面的亡。但就汉族地位上的亡,还是比宋亡于元时,要优待一点。 许多人,其实是把宋亡于元后的汉人待遇,用到了明亡于清上去了。明末清初的战争惨酷人口死亡,既有满清贵族的杰作,也不乏彼代毛泽东起义领袖们的功劳,一 大半的屠杀战功,倒应该算到前明原来的爱国愤青,后来的统一汉奸身上的汉降军身上。我们可以称之为历史的罪行,时代的罪行。但是因为清朝是最后的胜利者, 就把罪过统统归于满族,那么,国共内战的死难者,外加抗战死难者,是不是全都算到GCD的头上? 另外一些人,则强调“清朝的明史刻意贬低明朝”,因此清朝正史都不可信,只有明粉袁黑的野史可信,《窃明》这种小说可信。(搞笑)。本博对此的看法是,历 朝贬低前朝抬高自已,已经是国史惯例。清朝未必在明史里贬低明朝,抬高自已倒是会的。事实上,清这样的封建皇朝,强调“正统”。而清制本身,除增加了满人 特权外,几乎复制了明朝。贬低明朝,也就是贬低清朝自已。从现实政治利益的角度,清朝没有必要贬低明朝。相信,明朝作为否定宋朝宽容,强化专制集权的目 的,倒是有着充分的贬低宋朝的动机。最大的证据,就是宋朝的一对“忠奸”典型,主战主和“善恶绝对化”的道德塑造。岳飞和秦桧。本博在岳秦上,持岳是民族 英雄,秦桧,更加是历史有功之人的立场。清朝或者会贬低明朝,但一定比不上明朝贬低宋朝,也比不上今红朝之贬低民国,或今红朝之贬低清朝。说今朝仍是满人 当朝,又是明粉袁黑之流的搞笑。若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忠诚、爱戴、爱国、正人君子,今红朝之历史道德教科书里的自鸦片战争后的“满清汉奸卖国贼”,每一个 都比今天的脑残愤青强一百倍。他们成了今天教科书里的“汉奸卖国贼”,唯一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生在清朝,今天需要拿他们作伐。就象袁黑们,需要拿袁崇焕 作伐,以证他们自已的崇高。 至于说到明朝有“资本主义的萌芽”,草包小人郭沫若这种谎言,居然还有人当真。他还说过罗马帝国是“奴隶制中央集权国家”,中国奴隶社会在战国就消失,硬 是用“马列历史观”,用人为的奴隶制度为分界线,让中国领先地中海社会800年。郭小人却忘记了,直到民国结束,中国还有卖身奴隶,而罗马,早就公元前 300年,就消除了债务奴隶。那是不是罗马比中国领先2400年呢?要说明朝有“资本主义萌芽”,那是轮不上它的。规模化的非农经济活动,唐汉就已经有 了。唐长安,高力士就经营了两家水磨坊,唐松江,规模上百人的纺织坊,丝坊,陶坊,铁工,都已经有所记载,那又算不算是资本主义的萌芽呢?最有资格的,应 该是宋朝。明末为了筹辽饷,居然在白银流动性过剩的情况下,(近百年的陶丝制品出口),也筹不齐500万两军银,以至朝庭破产,被后金取代。宋朝秦桧半壁 江山,却能恢复到年入亿贯,(相当于一亿两白银)。无论是经济的宽容度,富裕程度,规模经济,外贸规模,明朝都不能与宋朝相比。事实上,明朝实行的,是与 西班牙帝国非常类似的打击国内工商业,以避免形成可能危及中央封建集权的社会工商阶层的政策。这种政策,自明太祖起,就已经执行了三百年,最终在明朝形成 了一个以小农经济为主的小自耕农社会,毛泽东理想的社会主义乌托邦,就是明朝!这样的朝代,会自然演变到资本主义?有人会说到张居正。张居正的整个新政是 什么?一条鞭法!是围绕着农业税收的,还是为了工商业发展的? 声称是“大汉族主义”的那些明粉垃圾,扬明抑清的同时,也同样贬低同是汉族的宋朝。这那里是扬汉,根本上就是扬专制,扬愤青。无视民众生命,任何时侯慷他 人性命之慨的无赖行径,他们称之为骨气。一已之私,置整个民族于危难的,称之为大义。袁黑明粉,同时也就是毛教徒,并非完全偶然。当“明朝如果不亡,就会 资本主义萌芽成大树”成了“绝对真理”时,袁黑也就理直气壮的问罪于古人,宏扬着他们自修自改的“传统文化”,复明旧制,以种种方式反对中国融入世界民主 的潮流。要全面肯定明朝,也就要让明朝专制的受害者,在道德上成为“阻碍明帝国统一地球”的罪人。这就是恶毒攻击汉民族英雄袁崇焕,将其树立为典型,这股 现实逆流的来由。袁黑之流,身上那里还有半点正气?袁黑丑剧自2000年后突然出现,其中一个原因,说不定,还与一个现代朱姓皇室的历史罪人当权,有着千 丝百缕的关系。 宋朝比明朝更有“资本主义萌芽”的机会。明亡清兴,只不过是朱代表变成了满代表,谈不上进步,也算不上倒退,更说不上是胡汉联合侵略者中断了中国向资本主 义的演化。如果说蒙元灭宋中断了中国的社会进步,倒也还有几分相似。但也已经不尽然了,因为,自从王安石变法后,宋朝已经开始从一个宽容民粹的朝代,向明 清这类理教文官支持下的君主专制政权转变。反倒是,金朝入侵,金灭北宋,中断了宋朝直接转变成专制落后的明朝的过程。南宋理教开始盛行,正是为明朝的理教 文官集团君主制度在中国建立绝对统治,所作的思想准备。同样可以认为,蒙元灭宋,所中断的,是宋转变成明式专制皇朝的过程,而不是,中断了宋变成日不落帝 国的过程。 这里再次重申本博在以前博文中已经表达过的一种观念:象荷英美这样的成功故事,只是历史的偶然。从埃及开始,世界上多个农业专制帝国,达到了它地理上的极 限后,并不是以马克思假设的那样“不停进步,曲折地前进”。大多数情况下,是象埃及、印度、波斯、西藏、中国、日本、印加、俄国等等无数,在被荷英美现代 共和国思想“灼伤”以前,"TIME MEANS LITTLE",停滞不前,直至最后在自然灾害的压迫下从地球上消失,才是这些文明真正的自然发展途径。由此可见,宋朝亡于蒙古元朝,过程非常惨酷,但 是,并没有真正改变中国的历史进程。明朝亡于清朝,也没有真正改变中国的历史进程。相反,鸦片战争打开了中国的大门,辛丑战争彻底摧毁了中国传统价值观的 希望,才是真正改变了中国历史进程的外来事件。 王安石变法,笔者将它视为千年中国下降段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它相对应的前一个转折点,则是汉武帝的盐铁论国家专营。中国的社会主义制度,可以说在这两个异 曲同工这妙的“变法下”,生根发芽。到1990s,在一个朱姓皇室成员,仿照这两次变法,搞了第三次“强干弱枝”的改革,在标榜自已是世纪大清官的同时, 他的儿子,借由涉外金融垄断财团势力,成了中国屈指可数的亿万富翁!他的“改革”,与民争利,把GOV的财政当成了中国的经济,当成了先进性的象征,而把 民众的损失,加罪于“市场化”,以便,对普通百姓作进一步的掠夺。 相对自王安石变法到辛丑战争整个中国步步强化专制统治的历史过程,最后被荷美英的文明优势击破迷梦。明朝一家一姓是如何被清朝另一家另一姓取代,实在是小 事一桩,黄仁宇、阎崇年、查良镛等赞美万历的养身之道,天启的木匠天才,崇祯从事网特盖世太保的职业天份,也就不见得是多么见不得人的好事,何必,怕它们 传之千古?明朝过分强化专制,君权至上。以至于死了两千年的孟子说了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老朱狗皇帝,就要撤了孟子祭位。可以说,朱家众多狗 皇帝,腐败天才的临场发挥,是一点顾忌也没有的。或者,这就是“清朝皇帝的平均质量比明朝高得多”的原因吧?清朝皇室的自卑,没有那么意识到自已可以随意 杀人的刀剑,代表着最先进的生产力;更担心放手汉族文官集团分享皇权,会让爱新觉罗氏过早成为“外国君主”,这也是清朝皇帝比较勤政,后宫女人也比较少、 皇室开支远小于明朝的一个原因。 在宋朝清专制帝国发展史中,明末亡于清其中一个小浪花。并没有改变中国发展的历史大趋势。
从政治角度看,明朝覆亡不可避免
“军事是政治的继续”,“政治是经济的延伸”。《亡于内需不振!今天仍是明朝吗?》 ,介绍了经济线索上明亡清兴的灭亡路径。所用的,是目前大家都在经济危机中,以及简单易懂的现代基本经济原理作为逻辑依据,再结合由专业历史学家贡 德弗兰克、黄仁宇先生提供的历史诠释。不敢说所有的读者都认可笔者的结论,但是,相信大部分读者,从内心里都会有这样的一句话:“听上去也许是真的”。实 际上,专业历史学家穷尽精力旁征博引,其目的,也无非是希望得到读者的这样一句话:“看上去是对的”。认同结论的专业朋友,自然会自已去找历史考证所需要 的原始资料,不认同的朋友,转身就走,就象我们多花十倍时间加上无数的索引,也是白搭。碰上“民主共和”就是“汉奸言论”的那些主,当他们算回事,就删了 它,当他们是垃圾,就留着他们的大论示众。本人从来没有打算说服所有人。
今天我们再进一步,从政治角度看明朝灭亡的原因。前文既然已经认定,经济原因是明亡的根本原因,那么,政治原因就将从属于经济内因。换句话说,政治原因不 会改变经济趋势,除非,从根本上改变经济上导致明朝灭亡的因素。因此,探讨明亡原因,也就成为回答这样的问题,“政治因素,为什么没有能够改变经济上导致 明朝灭亡的根本内因发挥作用?”。所谓的民主啊,专制啊,意识形态,政策啊这些的东西,全都归属政治范筹。这样,我们可以在观察历史问题前,首先约定一个 辩证客观的评论标准。军事原因,无疑更次一个等级;其次是具体事件,再次是具体到个人,发此类推。到了袁崇焕这样的个人细节,除非是打游戏时这个猛人多少 分,那个猛人多少分,袁崇焕和崇祯、孙承宗,都是小得不不了的小事。
政治上的原因,我认为是自宋朝起,围绕着“以文制武”的,为皇权专制制度完善而服务的,围绕着理教道德标准意识形态组织的文官特权集团的形成,以及它对社 会产生的副作用。这个文官集团本身可以看作是对皇权掌握地区财政、掌握武装力量而设计、完善,换句话也可以说,为“统一服务”。统一,是指臣服于帝权的统 一。到今天为止,臣服于这样那样神授帝权N个代表的统一,仍然是中国社会对统一的唯一理解。以至于放之于世界,如果不反美,就等于“帮助美国统一中国于美 国帝权之下”,这不是汉奸是什么?愤青就是被这样的意识形态所操纵。参考:《天佑我中华》,《战国与秦灭六国并非今天适用的政治模式》,《为什么是罗马统一地中海》,《为什么雅典不能统一地中海》。
唐朝的政治结构,是皇帝直接掌握地区,和军事权力。此时,汉晋以降,能够分享皇权的同时,也对皇权在贵族间的共和起平衡作用的世家豪门,随着五胡十六国的 破坏,李唐武周对残存豪门力量的打击,退出了历史武台。皇朝维护政治上的统一,很大程度,取决于皇帝能直接掌握的最强大军事集团的效忠。当王忠嗣等人可以 控地万里而忠心耿耿,皇室对其也信赖有加时,唐朝仍然可以保持政治上的统一。不过,这种统一,是不稳定的。当皇朝的维系,只在于某一两个强大的将领时,帝 权的疑虑总是难以消除。忠心的王忠嗣只是换得差得杀头的下场,不忠心的安禄山把唐朝不稳定的政治捣了个七零八落。史书面谱化的非黑即白的忠奸塑造,正义非 正义的喃呒,掩盖了唐政治结构维系于少数一两个人的一念之差的,所意味着的高度的不稳定。“小邑犹存万家室”,眨眼间成了“白骨千里无人烟”,告诉我们, 政治上的高度统一,并非只是红利,同样有着高昂的社会成本。这是中国历史教科书,没有告诉中国学子的地方。
宋朝尝试了在皇室与武装之间建立一个辅助皇室的文官集团作为缓冲。该集团,依靠庞大的财政负担,维系其对皇室的忠诚。代价是过于庞大的财政负担,与此同 时,这些代表着皇权的文官特权,总是不自觉地侵吞着民间经济的利益,并转嫁着本应由他们负担的社会经济责任。这种封建特权下的市场经济,造成了社会财产的 严重兼并,(土地只是财产形式之一),及小资产者自由民的大量破产。宋朝通过具有早期社会保障形式的募兵制,缓解特权文官集团的社会负面作用。这也是以文 官集团达成皇权专制的社会代价之一。两者共同的负担,既令宋朝财政上积贫积弱,同时也令两宋社会步步崩溃。相比之下,向辽金夏缴纳的岁币,尽管丢了天朝上 国的脸面,却是九牛一毛(税收的百分一左右),并且,总是以对宋朝产品的外贸采购重新回归宋朝。而科举制度,向社会寒族开了一个进入文官特权的窗口,其作 用,类似的精神安慰奖。充其量可以抚慰部分寒族上层,对整个社会的良性循环,并无助益。科举,此前叫高考,今天叫公务员考试,起着同样的政治作用。高考于 中国,并不是一个教育概念,却是一个替代社会保障的抽奖式的政治工具。
王安石变法,可以看作是针对庞大而不可继续的文官集团社会负担的一次尝试,减少,或摆脱之。而其结果,则以“黄宗羲定律”而告知历史:任何尝试减轻财政负 担,减轻平民负担的改革,最终都以加大财政负担,加重平民负担的结果而告终。原因,就是因为官僚特权对经济的渗透不可抗拒。而文官集团本身,对于皇权以专 制方式控制地区、武装力量,又显得更加不可或缺。这个矛盾无法解决,也令到宋朝对外患始终只是节节抵抗,无法真正加以驱逐、终止。“政治统一”,即专制, 就是进步的中国历史意识形态,在此,读者应该再打一个问号。南宋末年兴起的理教,可以视为希望在意识形态上,令文官集团自动“廉洁奉公”,减少中央财政的 负担的一种尝试。这种尝试,到明朝,成为整个国家社会的立国道德标准。
朱元璋的制度,基本上可以看作就是600年前社会条件下,所实行的毛泽东式的社会主义制度。入侵中国的蒙古王朝所没有完成的历史任务:消灭中国所有工商业 阶层,被朱元璋以社会主义革命的形式彻底实现。在洪武四大案中,以顺藤摸瓜的方式,全国14000多户的工商殷实人家,几乎被一网打尽。他们的财产被充 公,弥补明初的财政预算。表面上看是“减轻”了明朝庞大的政治军事预算对平民的负担,而实际上,则令明朝社会丧失了可以制约文官集团的社会力量。整个明朝 社会,变成了皇帝直属达村的一个社会主义大村庄。(参考黄仁宇著作)。明初与毛朝,是中国历史不多的两个只有金字塔底,和金字塔地基的社会,整个中间性经 济政治集团,包括它所包含的技术能力,彻底消失了。明朝不能讲技术,毛朝不能讲技术,除了领导人好恶原因,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中国社会一向有一句乌托邦式的口号,“不患穷而患不均”,在明朝与毛朝,得到了完美的实现。平均,非常平均!不是富裕的平均,是赤贫奴役的平均!不是让穷 人富起来的平均,是用政治权力剥夺富人财产的平均!相对的富人全玩完了,谁还有钱购买穷人的生产品?国家剥夺了富人的财产,没有以任何形式回馈为穷人的生 活保障,而是全部变成军队、官僚,史书上或胜或败的符号,穷人向那里出售自已的产品?明朝和毛朝,给历史留下的印象,就是赤贫!
一个社会,如果希望超越N个自耕农直接听命于朝廷(听上去有点古怪,可明朝就是这样建立的)的组织水平,中间性的技术阶层,总是必须的。无论工具是宋朝类 西方式的管理,还是明朝依靠理教道德的管理,或者红朝依靠毛泽东思想道德观的管理,现在读者大概可以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对“毛泽东思想”恋恋不舍。明朝既然 摧毁了整个工商阶层,所形成的真空,也就自然而然地由可以借助皇权威力的文官集团,以官商勾结的形式所填补。只不过,这一次,天秤严重向政治权力倾斜。并 且,以法律的形式,把文官集团以外的国民,降到了国家奴隶的地位:“以民告官,先打100大板,流配三千里”。
明成祖末年,自洪武朝剥夺富户财产搞国有化,所积累的资产,经多次战争和下西洋,已经消耗干净,社会经济频临崩溃(黄仁宇)。仁宣以放任文官集团经商的方 式,完成了文官集团以官商的形式取代整个自由工商阶层的历史过程。明政府,也就成为一个依靠理解道德意识形态,由皇室直接面对掌握着地方政治权力、财权的 文官官商集团,这样一个颇类现代的社会结构。与皇权对文官集团的利益争夺而形成的千奇百怪,贯穿整个明代社会,直到明朝灭亡。今天我们所看到的明史晦明, 昏君不可理喻的行为,没完没了的党争,太监干政,直至袁杀毛文龙,袁黑,崇祯的刻薄寡恩,以至于最后文官集团坐视国家破产而一毛不拨,等等,实际上,都只 不过是明太祖经济政策的自然延伸。
帝权希望越过文官集团的控制,最早或者可以上溯到英宗亲征。而帝权与文官集团的利益斗争,太监显然是帝权的天然同盟。明清以降,对于太监干政的指责,都没 有面对一个事实:离开了皇帝,太监啥都不是。太监对政权的干涉,所代表的,必然就是帝权本身。英宗失败的亲征(土木保),武宗成功的亲征(打败蒙古小王 子),可以看作是明朝继任皇帝希望在军事上摆脱文官集团的尝试。那么,武宗爱玩打仗,还把自已封为自已手下最大的文官武将,也就不是那么难以理解。因为, 那意味着可以在形式上,不经文官集团控制,而做任何军政决策。武宗正德皇帝之死,有点令人生疑。但是无论如何,正德皇帝落水一年后给“吓死了”,其亲信军 官集团被文官斩尽杀绝,宣告了皇帝亲近军队的尝试,以失败告终。
文官集团本身,也是依靠着维系皇权正统而存在。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文官对于万历选那个儿子做太子,发此以死相谏。粉饰明朝党内民主的人,称之为可以骂皇 帝的高度民主。实事求事,相比说说毛上帝就要处死的毛朝,明朝有些时侯,也算得上“民主”,准确地说,是专制中的开明期。但如果碰上反悔,就是剐刑台上的 袁司令,外加郑曼部长。嘉靖与文官集团,是皆大欢喜的双双妥协。而万历让文官集团玩了一圈后,他采取的对抗方式,就是在政治上的“懒惰”,实际上是杯葛文 官集团,同时,在财政到军事上,形成自已的第二治国体系。以此推论,天启的爱玩木匠,也不见得真的是无知,是否有可能,天启是利用魏忠贤,以“太监干政” 的形式,打击万历以降的文官集团?毕竟,国家不能长期承受两套政治系统的负担。
东林党与阉党的明争暗斗,只不过是文官集团与帝权利益争夺的表面形象。那么,崇祯借阉党兴起的大狱,就是打击文官集团的继续,借袁崇焕事件削弱东林党,也 成了崇祯打击文官集团的步骤。文官集团明哲保身,当然,也不是对应崇祯强硬帝权的自然选择。以此理解,天启谓崇祯的“要重用魏忠贤”的深意,崇祯显然没有 真正理解,而魏忠贤本身,也不是一只好鸟。打击阉党对崇祯本人来说,是一个政治错误,因为,阉党本意,就是文官集团部分人士对帝权的屈服。要严办袁崇焕, 则令崇祯失去了驾御文官集团的能力同时,也丧失了崇祯拥有不受文官集团制约的军事力量的可能性。崇祯的政治幼稚,表现不懂得,控制文官集团,摆脱文官集团 的负面作用,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益皇权在道德上的强势地位,在文官集团中建立自已的亲信团队。
以此看,正德、万历、天启,并不见得真的很昏庸,而崇祯,也不是真的很精明。明朝到崇祯朝,已经是病入膏肓,而能寄望者,只有能力不强的崇祯。退一步来 说,即使崇祯能力非常强,要挽救明朝,当彼天灾人祸,国家颓败,可能性也不算太大了。崇祯一个19岁小孩,也不能对他太过苛求。崇祯,失败了。
那么,再看政治制度上,后金把社会分割为牛录,以牛录采邑为单位直接对后金王室负责,达到了明朝所没有能够达到的“直接控制军队”的目的。同时,也避免了 由引而产生的社会成本。较小的牛录单位,也令同样没有技术性管理手段的后金,更能适应基层干部素质不高的现实条件。在规模较小的后金以300牛录为单位的 社会组织,在组织层次上,就远远胜于明宋两朝臃肿低效的文官特权组织。可能是由于同样的原因,满清入关后,没有选择汉化,而是保留了他们的旗营牛录单位, 直到,全部成了另类垃圾的八旗子弟。
相比之下,尽管尽承明制,入关的满清条件却要胜于明朝诸帝。一方面,明朝汉族文官集团在战争中遭到重大打击,失去了对社会原来的掌握;战后,又受制于当权 的满族官僚;其次,满清皇室以少数族入主中原,战战兢兢,皇帝始终不敢把大权放于文官集团。这也是满清皇帝比较勤政的重要原因。无他,也是向文官集团斗争 争夺权力罢了。满清中的满汉两族,提供了较太监更为优良的忠于皇权的盟友(满),因此满清不必依赖太监。这样一来,出现了奇怪的一幕,满清拒绝全面汉化, 反而有利于他们长期保留在中原的政治控制。不过,即使这样,危及明朝的白银流动性过剩,和文官集团对自由工商业的侵袭,同样危及以满清,只是程度没有那么 严重,而治疗措施也比较到位。后者,集中表现在康熙末年的夺位党争,和雍正新政上。
继前文《明朝亡于经济危机后的崩溃》, 那么,从政治角度看,满清的成功,继是唯一能够恢复生产,并把生产转换为军事实力的政治单位外。在政治上,也是唯一可以达成武装控制的同时,减少了文官集 团管理成本的政治集团。军事上的成败,仅仅提供了达成最后成功的多次尝试而已。明朝帝权与文官集团的争夺、内斗痕迹非常明显。以此为政治目的明朝诸帝,素 质未必真的如金庸所称,“低于清朝皇帝一个档次”。另一方面明朝本质上亡于专制制度的膨胀,当无歧义。